YekaterinaQ

【三国】洛城东 - 【番外一】 青青河畔草

太心疼本初了,让公则好好爱爱他。



CP向,你从未见过的天雷CP预警。

袁绍,曹操,何进等。这个番外是 袁绍x郭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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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主冀州,封赏诸将后,袁绍将州牧府装潢一新,他满意地巡视庭院中的草木、山石和亭台,然后在月上枝头的时分走到了邺城繁华的江滨。

灯火辉煌,人声嘈杂,新任冀州牧一个随从也没带,他想看看这座新臣服在自己脚下的城池,看种种烟火如何诉说河北百姓对自己的爱戴。

袁绍站在七孔桥上,月光泠泠地笼罩他美玉一般的脸庞,微风拂过,他觉得心旷神怡。

“若是他也在这儿,和我同赏这风月,就好了……”袁绍想。

这时他看到江畔有一个熟悉的身影,那人身前燃着一堆黑漆漆的东西,火光点点。

袁绍走过去,看到那青衫广袖的人,唤道:“是郭军师啊。”

那青衣谋士转过身来,看到袁绍,拜道:“主公。”

郭图有一张秀美的脸,星眸中有今夜月光的璀璨,这让袁绍有一瞬间的出神。

袁绍指着岸边燃烧的火堆问:“你在做什么啊?”

郭图笑了笑,有些像一只狡黠的狐狸,他说:“这是一个阵法。”

“哦?”袁绍惊奇,“是什么阵法?”

郭图领着他走到火堆边,说:“是道家的阵法,也是一个咒。我在城中布下玄机,每个角落都施了咒,而这里是水、风、气汇聚之地,是阵眼。今夜只要在这里焚火,邺城未来十年都可以风调雨顺。”

袁绍听得出神,奇道:“没想到郭军师还精通道家法术。”

然后郭图哈哈大笑,好看的脸上绽放的笑容也格外赏心悦目。

袁绍愣了愣,接着说:“你在骗我吧?”

郭图说:“主公被骗到了啊?”

袁绍失笑:“一般可没人敢和我开玩笑。”

郭图颔首浅笑,然后对袁冀州拱手告罪:“其实今天是家母的忌日,家母生前最喜欢泛舟江上。臣在这里烧一些书信,聊作慰藉。”

袁绍默默地点头,然后道:“原来是这样,还请节哀。”

“谢主公。”郭图说,“差不多都烧完了,主公现在准备去哪里?”

袁绍说:“我随便走走。”

郭图笑着说:“主公护送我回府吧,天太晚了,我不敢一个人走。”

袁绍又笑了,这位军师说的话总是让他意想不到,“我护送你?”

郭图笑道:“听闻当日主公在董卓堂前拔剑,面对吕布的方天画戟而毫无惧意,主公一定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袁绍大笑,觉得他说的话非常好听,声音也很悦耳,他道:“好,那我就护送军师回府吧。”

郭图很瘦,瘦削的腰裹在青衫中,仿佛不胜衣带,他在夜晚的寒风中缩了一下。

袁绍几乎本能地想问他“冷不冷”,但他又回过神来,咽了下去。

走到郭图府前,站在灯笼下,青衣谋士说:“天晚了,主公不妨留宿寒舍。”

袁绍拒绝:“不了,我自己回去。”

郭图便立在门边拜别。

 

第二天清晨,鸟还没开始叫的时候,内侍就来禀报袁绍,说郭军师拜见。

袁绍迷迷糊糊地坐在榻上穿衣,问:“这么早来做什么?”

内侍答不上来。

不过袁绍向来是那种一沐三握发,一饭三吐哺的人,所以他再困也会穿好衣冠来见客。

堂前,郭图笑吟吟地看着他,然后舒了口气道:“看到主公平安在家,臣就放心了。”

袁绍道:“你就是为了看我到家没有?”

郭图说:“是啊,昨天都那么晚了,主公到家了也不遣人来告诉一声,害我担心。”

袁绍语塞,心想:“他是在嗔怪我?”

袁绍说:“你不是说我一定武艺超群吗,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”

郭图转了转眼睛,好似如梦初醒,然后笑道:“是哦。”

袁绍无奈,然后说:“这大清早的,你都把我叫起来了,就一起用膳吧。”

郭图似乎心情很好,胃口也很好,每一样点心都吃了不少。

袁绍笑道:“郭军师,你吃这么多,怎么不长肉?”

郭图说:“参加宴会的时候,我吃得多。我一个人的时候,几乎不吃饭。”

“为什么?”袁绍问。

郭图:“吃饭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消遣,就像打猎、下棋、听曲。没人陪我就懒得做。”

袁绍说:“那以后你多来我府上,我陪你吃。”

话说出口,袁绍有些后悔——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,热爱交际,名声冠绝四海的袁大公子最是爱交朋友、敬爱宾客,如果今天坐在这儿的是沮授、逢纪,他也会这么说。

但看到眼前人的脸,袁绍就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。

郭图笑眯眯地说:“好。”

从此以后他就理直气壮地天天来州牧府中吃饭。

吃过饭,和诸臣一起议事的时候,郭图、田丰、沮授、审配几个人总要吵架。

有时候还要加上许攸,逢纪等人。

郭图能言善辩,而且声音很悦耳,同样的话说出来,袁绍总觉得他说得最好听。

田丰总会骂他:“巧言令色,鲜矣仁!”

郭图反唇相讥:“腐儒之见,不足与高士共语!”

袁绍撑着头坐在堂上,他很喜欢看他们吵架;吵了半天,他往往会偏袒郭图,说“公则说得有理。”

沮授说:“主公,忠言逆耳啊,切莫被花言巧语蛊惑。”

袁绍不悦:“我分得清什么是忠言,什么是花言巧语。”不过对沮授,他还是很温柔,他顿了顿又安慰道:“我明白爱卿的意思。公则年少,你让让他吧。”

其实郭图就比沮授小一岁。

沮授愤愤地离开后,郭图站在堂中对着他的背影笑。

袁绍笑骂道:“不可以这样啊。”

郭图说:“是,主公——”

有一天晚上,郭图照例来吃晚饭时,侍从说主公晚间发热,躺在榻上没有起来。

郭图径自来到袁绍房中,伸出手探他的额头。

感觉到凉意,袁绍睁开眼。

“公则啊……你怎么来了。”

郭图说:“来找主公吃饭啊,主公却病了。”

袁绍失笑:“对不住,今天你自己吃吧。”

郭图说:“我懂得一些道家心经和手法,给主公按按穴位吧,可以快速散热降温。”

袁绍说:“不会吧,又是道家手法,又是骗我的吧?”

郭图笑:“这次是真的。”

郭图将人枕在自己膝上,冰凉的手覆在袁绍额头,他感觉昏昏沉沉的头一下子就清凉了几分,舒服地轻叹。

“你的手好冷。”袁绍说,然后咽下了后半句,“和他一样……”

郭图一寸一寸细心地按过,在袁绍漂亮的额与眉之间逡巡,燥热果然消散了大半。

“主公好些了吗?”郭图轻声问。

“嗯……”袁绍说,“公则,你对我真好。”

“如果他也对我这么好,就好了……”袁绍在心中想,不过很快就把这个想法赶走了。

郭图轻声笑,然后说:“那就快起来陪我吃饭。”

袁绍语塞,“你就是为了让我起来陪你吃饭吗?”

郭图说:“是啊。”

袁绍无奈,只能由他拉着起身。

晚膳摆上来,郭图盯着他一勺一勺地吃,不停地为他夹菜,自己的筷子却没有动几下。

吃过了许多肉、菜、鱼、果,袁绍说:“我吃饱了。”

郭图舒了口气,“那就好。不吃饭怎能病好呢?”

袁绍笑:“不是说我陪你吃吗?”

郭图说:“这不重要。”然后又将人赶到榻上去,又细细地为他按过头、肩。

袁绍昏昏沉沉地在他怀中睡去,郭图为他盖好被子,吹熄蜡烛。

 

后来听说大将军要到邺城来,袁绍高兴得两天没睡着觉。

不过半年后,大将军要走,袁绍又失落得两天没吃下饭。

何进走了三天后,郭图提着一篮点心到袁绍堂中,看到那人还是魂不守舍。

郭图笑着说:“主公,我是不是和大将军长得有几分相似?”

袁绍默默不语,然后看着他说:“你们很不一样。”

郭图说:“哦。”

然后他铺好食盒中的点心,说:“主公快陪我吃饭。”

袁绍说:“我实在吃不下。”

“好吧,”郭图说,“反正我也三天没吃了。”

袁绍无奈,只能拿起一块枣泥山药糕,清甜爽口的味道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。

“好吃吗?”郭图说,“这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
袁绍道:“很好吃,和其他厨子做的都不一样——这又是你会的什么道家法门吗?”

郭图笑道:“是哦,这是山间冷流之上结的青枣,谷地面东之地摘的山药,阴阳相和,滋补益气,加之我密炼的古方丹药,最是……”

袁绍吻上他的唇,将他的话堵回腹中。

“最是纾解愁绪。”郭图说。

袁绍看着他,似笑非笑。

郭图默默收拾好餐具,然后拜道:“主公好好休息,臣告退。”

然后过了很多天,等袁绍恢复了精神,再度诏诸卿议事的时候,郭图才又来到州牧府中,和往常一样,同沮授、审配吵架。

过了半个月,在北征的途中,袁绍深夜坐在帐中审阅军情,烧灯续昼。

郭图手执烛台,打起帐帘进来。

袁绍说:“公则,还没休息吗。”

郭图轻声道:“主公没睡,我怎么敢睡。”

他坐到袁绍身边,轻轻为他捏肩。袁绍微微阖目。

郭图看着案上的军情,笑着说:“公孙瓒真是穷途末路,竟然在易京筑起高台,当缩头乌龟。哪里有当年白马将军的威风呢?”

袁绍说:“人都是会变的。”

过了一会,他们默默不语,而袁绍轻轻扣住郭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,将那人拉到身前。

袁绍抚过他的脸颊,而郭图抬起头来,笑道:“主公不会和那天一样,又把我当成别的人了吧。”

袁绍失笑,然后说:“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别的人。”

郭图轻声问:“真的吗?”

袁绍说:“生辰八字都不一样,怎么可能搞混,你们道家不是最讲究这个吗?”

郭图哈哈大笑。

然后他抱住自己的主公,俯下身捧起那张名满天下的脸,深深地吻他。

袁绍的呼吸变得急促,将手探入青衣谋士的衣带,抚过他光滑的脊背。

“主公,我要你。”郭图带着气声,美目朦胧,动情地看着眼前人。

袁绍将他抱到榻上,温柔地覆上去。

一夜缠绵。

第二天早上,袁绍看那人睡得沉,没有唤醒他,就先到中军大帐议事。

郭图在梦中远远听到许攸的声音,立时就醒了,骂骂咧咧地披上外袍,向大帐跑去。

“老匹夫,安敢在此饶舌……”

袁绍撑着头坐在案前,看着他笑。

不知道他们吵了些什么,袁绍估计着过了一个时辰了,便咳嗽两声,道:“好了,公则说得对,就听公则的吧。”

后来他们杀到易京,在公孙瓒的高楼下放火,郭图和袁绍相视哈哈大笑,高兴得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。

然后他们在幽州牧的故府中缠绵,袁绍温柔的吻落在郭图项间。郭图轻吟着唤:“主公......”

袁绍说:“你可以叫我本初。”

郭图迎合着他的动作,但是说:“不,我要叫你主公。”

他的笑像一只狡黠的狐狸。

再后来,下一次看到那样的大火,就是在乌巢了。

那以后郭图就很少笑了。

两年后,袁绍郁郁而终,郭图就再也没笑过。

直到曹操攻破邺城,他和审配一起跪在堂下听候发落。

曹操看了看他的脸,然后笑着说:“拉下去斩了。”

郭图的心中毫无波澜。

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:“主公,审配你不杀,沮授你不杀,你偏偏杀他。”

郭图抬眸望过去,是郭嘉。

郭嘉笑着说:“好歹也是我的族兄,你就只杀他一个人,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。”

曹操向来惯着他,便对郭嘉说:“既然奉孝求情,那就……”

郭图大声说:“郭嘉,你不用帮我求情,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。”

曹操冷笑道:“袁本初啊袁本初,你到底有什么魅力,这么多人都争先恐后地为你而死。”

郭图骂道:“曹贼,袁冀州仁德爱民,忠君卫国,胜你百倍!”

曹操哈哈大笑。

然后曹操说:“郭军师大概觉得自己不仅是袁冀州的军师,还是别的什么重要的人吧。但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吗?”

郭图说:“要你说!我早知道!”

郭图:“袁冀州死后,河北百姓都为他恸哭;你呢,你还活着,徐州百姓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吧!”

曹操变色,大怒道:“即刻斩首!”

郭嘉正欲相劝,郭图说:“不用再求情了!我早就想死了,没有他的河北,有什么好活的!”

手起刀落,曹操冷哼一声,拂袖离去。

郭嘉说:“快收敛了,把他葬回颍川……罢了,葬在袁冀州坟冢旁吧。”

后来,他们的坟冢旁,年年青青河畔草,长青不败。人们说,此处有道家的阵法,所以邺城也风调雨顺,年年太平。

>>>>>>>>>>>>>>>>>>>>>>>>>>>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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